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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墓地|从“土葬”到“生态葬”:殡葬改革的历程与思考

1956年4月27日,151位当时的党和国家高级干部亲笔签署了一份《倡议实行火葬》的倡议书,开启了新中国殡葬改革史上新的一页。67年后的今天,我们可以看到,公墓规范排列,苍松翠柏间,大家以花为寄,追思逝者。殡葬改革不仅节约了耕地、木材等自然资源,保护了生态环境,而且促进了人民群众思想观念的改变,殡葬法规从无到有,殡葬业成为一个特殊服务行业。

“土者,人之所命者也。”从西周时期开始,我国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丧葬礼仪制度,“入土为安”更是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思想,风气习俗靠长期养成,移风易俗也难以一蹴而就。殡葬改革的复杂性既来自传统思想观念转变之难,也来自城乡之间、区域之间的发展差距,需要分类筹划、循序渐进,避免“一阵风”“一刀切”的做法。当然,这也不是一部法规所能道清言尽的。

有文章指出:殡葬行业可持续发展有“两轴”:一是时间轴,属人的代际之维;二是空间轴,人化的自然生态系统。两轴相辅相成,缺一不可。确实如此,殡葬管理的难点就在于伦理与空间之中,“逝者为大”是中国人对于孝道的伦理认知,“入土为安”是中国人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的行为表达。但有几个问题我们必须有所认识。

“葬”与“养”的关系,其实是传统孝道、家庭伦理中更需要重视的,“厚葬薄养”既是违反孝道的行为,也是对资源的浪费,有些地方“火葬”取代“土葬”之后进行“二次棺葬”,有些地方“丧事喜办”,追求场面上的轰轰烈烈,且不论造成的资源浪费和社会影响,相对而言“厚养薄葬”可能更能让逝者安慰。

当然,随着经济社会发展,“厚养厚葬”的社会需求也会增加,这就需要市场来调节,但市场是逐利的,大家都想着体面、“就这一次”,容易产生无序管理和强制消费,所以应对从事殡葬行业的经营性行为加强管理和规范,既要体现庄严和哀思,也要体现有序和合理,让每一位逝者家属明明白白消费。

在殡葬花费问题上,社会反映是最强烈的,“死不起”、“天价墓地”等标题在互联网上屡见不鲜,殡葬行业的公益性不能被市场化取代,市场化只能作为补充,只有通过公益性措施,才能保证每一个人的逝去都像生存一样被尊重。

传统,是中国人“处理后事”迈不过去的坎。其实“火化”不等于“火葬”、“墓葬”不等于“墓地”,一些传统观念需要随着时代变化而有所转变,办理丧事活动,但要遵循公序良俗,不能影响公共安全和秩序,鼓励节地生态安葬、捐献遗体,倡导文明、低碳、安全祭扫,这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,而行为的引导却不能停顿。

最后就是“空间”的问题,集中规划墓地、骨灰堂等相比于传统的散乱土葬有利于空间的合理利用,但也不能以公墓的无限制扩张和无序的土葬,挤占发展的空间,不能以香烛纸钱、棺材墓碑过度消耗资源。至于墓地的制式、火化的技术方式等都在不断改进,关键还是在观念的改变上,要把生态安葬和绿色祭扫的理念种下去,终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。

1987年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的报告《我们共同的未来》提出:“可持续发展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,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性的发展。”对于殡葬而言,更多是从长远出发,寻找传统与现代、寄思与发展之间的平衡甚至融合,引导正确的观念、管理无序的行为、鼓励时代的风尚,促进绿色可持续发展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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